大陸的潛規則，來到台灣叫做責任制

好一陣子沒寫博文，實在是身體微恙；大陸的感冒，用台灣普拿疼似乎治不好。

在杭州就要滿一個月，原本以為心靈應該會隨著習慣這裡的飲食、群眾、氣候而更加透徹，然而，情況恰恰相反。我變得有些迷惘，關於我們這一代遭遇到的困境，以及夢想的距離。

3月28日的紐約時報，批露了歐美國家年輕人的困境：

「我們需要招一個22-22-22的人。」有人聽到一位新媒體經理最近這麼說，他的意思是想找一個22歲的人、願意一天工作22小時、年薪2.2萬美元。

聽起來有些誇張是吧？其實一點也不。隨著經濟的下滑，許多「進入門檻較低」的職業，都變得很難翻身。我的工作一直是這類職業的「典範」，是的，就是網路編輯、或着電子媒體新聞編輯。

每個人都知道，社群時代已經到來、移動設備即將主宰一切；每一家公司都在找「SoLoMo」高手（Social、Local、Mobile），但是卻沒有多少公司知道，該如何量化評估社群行銷的效益。

讓事情變得複雜的是，人們尚未知道數字領域的工作應該如何量化，甚至是如何定義。電郵就別算了。發一條推特算勞力嗎？發一個臉書帖子算勞力嗎？

在前一家公司的時候，我們使用「追蹤碼」來判斷每一個粉絲團的效益多高、成功導購了多少商品，進而當作社群行銷的業績來源。然而，這些「業績」的價值判斷，幾乎很難找到一個公平公正的方式。跟使用者培養感情算不算工作？你要我說服老闆，跟一堆不認識的人閒聊，可以帶給公司多大效益，所以要給我加薪？

在離開前一份工作時，我曾提到「社群操作實在很難邀功」這項事實。就算公司業績蒸蒸日上，你也很難拿出有力的證據，告訴所有行銷、製作、資訊、業務、甚至編輯部門，是你的功勞（頂多拿出GA數據，說你導入多少流量，但是又有多少人啃完那一篇就跳出這樣；至於印象分數、關係培養、優質顧客的吸引，完全無法衡量。）

有趣的是，這種「難以衡量價值」的工作，大多是80後甚至90後，在台灣也就是所謂的「草莓族」在做的，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。

《紐約時報》稱呼80後、90後這一代為「永無下班時間的一代」：

作為「被教育成用熱愛來面對工作」的一代，佩爾林說，「它將我們引領進了這些行業，其次，它鼓勵我們打破生活與工作的界限，進入傳統藝術家的工作模式。」要獲得工作，你不能說：「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。」你的心必須本來就投入其中，而且你必須身體力行，要你留多晚就留多晚，並且在晚上11點還會回電郵。

工作與生活，在不知不覺中被混為一談；工作即生活、生活娛樂也不忘工作。當然，為了達成這個目的，我們不可能隨時處在一個「絕對備戰狀態」；在時而努力、時而放鬆之中，時間就這麼倏忽即逝。

由於不是隨時處在「絕對備戰狀態」，部分老一輩的會認為：「這一代不努力、工作密度不夠，所以才需要花更多時間完成。」於是，責任制就這麼「正大光明」的出現了。但是很多時候，上一代的人並沒有看到當中的壓力，以及個人為此付出的代價；網路時代，很多事情已經不是「密度高一些」就能準時完成的，而新鮮人的「私人生活」卻早已消失殆盡。

前些時候，與公司幾個年輕的同事聊到「習慣性的晚下班」這回事，得到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：「這是中國的潛規則吧。」在台灣則稱之為「責任制」；前者自願，後者明顯比較偏抱怨。我現在待的公司，其實並沒有「要求」員工，一定要做到多晚才能走；老闆甚至私下表示，以公司的立場而言，員工還是早下班比較妥當。

但是，大家還是習慣下班後多做2小時才離開；再加上一小時交通時間，很多人到家都晚上9點多了；根本不必提什麼「下班後生活」，甚至下班後進修了。

大陸人之所以「自願」留久一些，台灣人之所以「不願」留久一些，有一個先天性的差異：台灣人的生活壓力，比大陸人少了一半左右；基本上台灣人很少真的面對到「沒錢吃飯」的問題，頂多買不起iPhone5有點悶罷了。

以杭州為例，這裡的物價其實已經比台北貴了，從麥當勞、肯德基到星巴克這些國際連鎖店的售價來看，台北真的是比較便宜的。

然而，在杭州你走在路上看見的「工作薪資」，大多在1500元至2500元人民幣之間；換句話說，物價比台北高的杭州，很多人的月薪卻停留在7,500至12,500台幣之間（大多包吃不包住）。台灣的22K方案已經讓這麼多年輕人吃不消，很難想像這邊年輕人的痛苦，比台灣還要高出許多。就連「淘寶網」這麼大的一間公司，給新鮮人的起薪也跟台灣的中小企業差不多而已。

讓台北人更膽戰心驚的是，大陸人是「為了掙口飯吃」而努力，所以在工作上，抱怨比台灣人要少得多。還不止這些，許多大陸新鮮人其實很有水準，從生活習慣到所學技能，都不輸台灣人；在這樣的情況下，你要台灣的孩子繼續被政府的翅膀保護多久？國際貿易越流行，台灣人的劣勢就更明顯。連我自己都感受到某種程度的害怕。

以上這些，都是針對「進入門檻較低」的行業而言；技術門檻高的人才，是走到哪都不缺工作的。不過，如果你做到「主管」的位階，大陸這邊的「加薪」幅度遠非台灣人可以想像的。

邁耶斯的父母也一樣，欣賞並且鼓勵我；但她說，他們為她在娛樂圈的生涯「感到挫敗」。「他們認為我沒有上軌道」，她說，「他們認為這沒有意義，如果你不能掙錢的話。」

新鮮人遭遇到的困境，全世界都一樣；就算你做得再熱情，不能掙到更多錢的話，一切都是假的。該怎麼辦呢？

  延伸閱讀：紐約時報《永無下班時間的一代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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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郁棋 3/30/2013 09:39:00 下午

在這邊，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

文／黃郁棋

來到中國杭州2個禮拜了，這邊的霧很不一樣，很倔犟，不會輕易屈服的那種。在台灣，霧氣總是太陽一出來就散去；在這邊，它可以遮住太陽。當然，這霧可能更接近霾；不過看過去是白色的，霾好像更偏黃色一些。

我至今依舊不能習慣的，是當地人隨地吐痰的習慣，以及此起彼落的喇叭聲。這邊的交通的確混亂，無論行人還是汽車駕駛都很沒規矩；「中國式過馬路」雖然會被取締，罰款5至50元RMB，但顯然執行起來困難無比。

奇怪的是，在這如狼似虎的十字路口裡，你很少會看見車禍發生；就算有，多半不太嚴重。或許是因為行人太會趴趴走，或許是因為市區裡禁止騎摩托車，這裡的車速不會太快；台灣交通看似安全，其實出車禍的機會反而更大。因為不用擔心隨時竄出的行人，台灣的汽機車車速飛快，一出車禍往往更嚴重。

然後是杭州的提款機（這邊稱呼24小時自助銀行），從大門到提款機，一共必須打開2道門；尤其是裡面的門，關上後是會「自動鎖上」的！台灣或許因為治安較佳，提款機前多半是不設門的。我得出一個結論：

「在這邊，越危險的地方，反而越安全。」

安全並不代表可以讓人放心；看到這邊的交通，你肯定會有壓力。至於提款機，關上後自動上鎖的門，也會讓人更加緊張。

我很喜歡這邊的水果，兩顆新疆大蘋果再加上一串香蕉，只要新台幣50元左右。青菜也非常便宜，一把青菜常常只要1塊錢人民幣，這是台灣市場現在很難見到的價格。

不過這邊的餐館品質懸殊，好的好、壞的很壞；上回我去吃「重慶麻辣燙」，被杭州當地姑娘說：「自殺行為，肚子會長蟲！」在這邊的餐館裡，你很難吃到一頓「簡單又營養均衡」的晚餐。想要菜跟肉都多，必須上館子，一頓飯下來比台灣還要貴。這邊沒什麼自助餐店（似乎不流行），這時候難免懷念起台灣簡單又營養均衡、乾淨的小餐館。

大陸的「沙縣美食」以及「蘭州拉麵」很盛行，也很便宜；一頓飯大概都在10到15元左右打發，前者是福建食物，後者則是伊斯蘭教食物。共同之處在於，環境似乎都不太乾淨；看見他們的廚房，你的食慾就消減了大半。

這邊的餐館偶爾會附上這樣的辣椒粉。可別小看它！它是道道地地的「花椒」，除了辣，還有麻！非常好吃，但是在台灣不容易吃到；我印象最深的是昆陽捷運站對面巷子裡的「番茄牛肉麵」，他們的「大辣」就是用花椒。

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台灣大碗大碗、像豬一樣的吃法習慣了，來到杭州，我很少真正吃飽過。這裡的餐點就是比台灣少了那麼一些，吃完後總覺得有些遺憾。不過運氣好的是，我到現在還算習慣，沒有什麼水土不服的問題。

在杭州看電影，比在信義區觀賞還要貴！電影票一張，原價60元RMB，若有招商銀行的信用卡則可以打對折。電影院的設備並不算太好，大概是板橋林園的等級；但是票價則是信義威秀的水準。

杭州是一個非常「拜金」的都市，這裡的人非常嚮往現成的財富；男女交往到最後，父母那關最難過。你有房有車嗎？有錢嗎？名下還有哪些財產？工作好嗎？有發展有前途嗎？

你或許會認為：「在台灣，我們也同樣重視這個啊！」不一樣的是，在台灣我們終究會回歸感情基本面，會為了彼此而互相退讓一步；但是這邊給我的感覺，人們會為了財產而放棄一切「虛幻」的東西。

最後，分享一下這幾天的感慨：「在第一線打仗的戰士，是看不見輸贏的；能夠抽身放眼全局的人，才是真王者。」

再尾！我氣睏搞的。（再會！我去睡覺了。）
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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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郁棋 3/17/2013 08:45:00 下午

大陸人自己遺忘的小確幸

（我住的小區附近河道一隅）

文／黃郁棋

最近學到一句杭州話，是一位杭州姑娘教我的：「克充懵懂。」這是睡神、叫不醒的意思；而在運用上呢，則可以說：「我克充色的。」（我睏死了）

在杭州的生活進入第二個禮拜，除了工作上的事，我也試著從一個「外來的當地人」的角度，來看待這個貧富差距極大的城市。先前我說過，在杭州，我感受到一種「為了生活而壓抑」的氛圍，籠罩著整個都市；人們走在路上並不顯得享受，匆匆的經過一家又一家店、錯過一個又一個路人。

然而，這邊其實還是有一些「小確幸」（微小而確切的幸福）。首先是這個「郵政便民服務亭」，你在歐美可能很容易看到它的存在；但是在台灣，或許是因為便利商店的密度太高，很早以前就近乎絕跡了。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，但是我很喜歡這種服務亭的存在；它隱約給人某種文化氣息，點綴著這個城市，讓它還不至於太死板。

它除了賣報紙，也賣各種雜誌；時常出現在公交車（也就是公車）站牌附近，方便路人等車的時候順便消費。這種「感知上」的小確幸，必須能夠從生活困苦中抽離出來，才能感受得到。

另外我還注意到，大陸有很多這種「移動式腳踏回收車」。其實我不很確定它是用來做什麼的，但是多半看到的時候，裡頭裝的都是垃圾（大陸讀成拉雞）或資源回收。若不要往「骯髒」的方面去想，你會覺得這台車很有意思：它帶給城市乾淨。

大陸因為人實在太多了，很多垃圾與資源回收物，根本不必等到政府環保單位來收，就自己消失不見了。

我很喜歡這邊的一點是，杭州從街道鋪設的地磚（帶些碎裂），到河川與小橋、路旁花朵，都給人一種「有故事」的感覺。然而，西湖卻是最讓我失望的地方：它沒故事了，失去靈魂、失去靈氣了。（以下三張色彩較鮮豔，是用Nikon D7000所拍攝；其他張則是Sony Xperia S手機照片。）

（滿西湖都是舟船，跟淡水渡船頭一樣。） 

（垃圾充斥其中） 

（我很努力找到一處人少的地方）

這是我住的小區附近，正在釣魚的阿伯。江南就是水多，走到哪都有小河經過；有小河就有小橋，但是當地人多半已經麻木，忘記了自己是居住在多麼美麗的地方。

在小河旁邊，我發現了一個休息用的涼亭，採光也還不錯；週末我一個人坐在涼亭裡面看書，頗閒適，又不必花錢（大陸星巴克很貴），讓我十分滿意。

這邊的免洗湯匙長得十分迷你，大概比台灣常見的免洗湯匙小了一倍左右。看起來十分可愛，但是我對它的耐熱度感到懷疑：畢竟，台灣許多塑膠製品，都不是多麼耐熱了。

在這兒買水果真的頗便宜，下圖3顆水果加起來也只要6塊錢人民幣。據說杭州的水果已經算貴了，在其他地方還更便宜。水果的價格這麼優，當然應該好好利用囉！

接下來，我必須深入瞭解中國大陸的網路結構與電子商務平台，以及人們的網路習慣、潮流脈動，甚至人與人之間的靈魂是如何進行深度交流，在痛苦的人生中是如何找到自我救贖；是宗教嗎？還是閱讀？還是購物？或者，其他我想像不到的方式。

繼續，走著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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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郁棋 3/11/2013 11:50:00 下午

給自己的提醒

文／黃郁棋

一個人隻身到其他地方，難免會碰到一些迷惘與麻煩。我定出了一些基本價值原則，讓自己遵循；除了基本證件、人身安全外，剩下的，就叫做抉擇。我的價值觀並不代表「正確」，而是我的「選擇」。分享在這邊，一來強迫自己隨時提醒，二來可以給朋友當參考。

當然，有沒有參考價值，我就不知道了。

一、太平洋不設限，你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，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。不要因為習慣，而困住了自己。

二、碰到比你強的人，一定要打從心底承認，並且不吝於表達出來；這並不需要不好意思，只有當你承認他，你才能將大局看得更仔細。也不必拘泥在勝負上頭，保持眼界的開闊更重要。

三、交朋友永遠是最重要的，這個世界無論感情、家庭、事業，全部都是構築在人脈上的東西。為了學業而忽略社交，或為了事業而埋頭苦幹，都是不划算的行為。某些問題，你可能只要認識一個人就能解決，自己解決卻要花十年的功夫去學。

四、在這世界上沒有無可取代的人才，也沒有無可取代的公司；這一切都是利益共同體的取捨而已。

五、台灣人習慣把工作視為一種恩賜，好像你欠老闆一份情似的；不要這樣想。重申，你們不是生命共同體，而是利益共同體，你也幫他賺錢，不是白領薪水。

六、隨時注意這個世界在關心什麼，不要因為工作、感情等問題，與這個世界脫軌。

七、如同王尚智說過的，寧可要疏離的強者，也不要親近的病人。

八、「模仿」是很重要的技能，看到一個不同職位的人，你必須想辦法讓自己的心智複製一份副本出來。當你能夠隨時站在任何高度看事情、做決策，你的價值就會倍增，眼界也會開闊。

九、無論在哪個位置，隨時做好豁出去的準備；當然，除了成功，你也很可能會慘遭滑鐵盧。若失敗，你至少要做到能夠心安理得的承認，失敗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，而不是因為懶。

十、不要被錢困住了自己。隨時弄清楚「必須開銷」與「多餘開銷」的差別，並隨時跟著人生責任而更新。必須開銷顧足後，剩下的通通是你的選擇。

十一、成功高中永恆的校訓：「成功人找方法，失敗人找藉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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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郁棋 3/10/2013 12:31:00 上午

中國呀中國，這個不瘋棒球的地方

（後面的建築，是杭州第七人民醫院）

文／黃郁棋

3月8日，中華隊背負著整個島嶼的期待，出征東京巨蛋對抗前兩屆連霸的冠軍隊伍：日本。結局正如同大家知道的，中華隊再度在比賽的最後，以1分之差被逆轉落敗。連續兩場比賽，對韓國、對日本，劇本都很像；就連被「戲劇化逆轉」的轉捩點，都同樣落在郭泓志身上。

不過比賽就是這樣，沒有什麼戰犯不戰犯的問題；套句說到爛的話，球是圓的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。林智勝在比賽結束後打電話給老婆，啜泣「該贏的比賽輸了」；陽岱鋼也在事後感謝現場球迷：「沒有你們的加油聲，我們只能被壓著打。」

這一切感動、不甘、狂喜、難過，大陸當地人大多都難以領悟。棒球在這裡真的很不風行，大多數人對棒球的印象都停留在「揮棒」與「傳接球」而已。

比賽中途換投手的時候，我跑了趟廁所；由於公司的網路是光纖網路，我們選擇在公司用投影機看比賽。在這邊上廁所，一定要記得隨身攜帶衛生紙，因為廁所多半不會有；儘管我們這棟大樓已經是一等一的水平，樓下就是淘寶網。

（從口音到人的氣質，可以分辨一個人是打哪來的）

說實話，江南的水景真的很美；唯一美中不足的，是當地人的水平不一。這邊的居民們，給我的感覺就像20年前的台灣人一樣，廁所有衛生紙就帶回家，有任何好康都不放過；走在路上隨地吐痰，汽機車不太禮讓行人。

不過有些東西，不管你走到全世界的任何地方，都是一樣的；我上班的時候碰到一個媽媽拉著腳踏車載女兒，但是碰到門檻，怎麼樣都上不來。路上來來去去的行人很多，但是大多數都在趕路，面色嚴肅；我順手幫忙推了一把，換來的是全世界都一樣的笑容，以及充滿感謝的聲音。

很多事情會慢慢改變的，只是都需要時間；杭州的清潔工數量不少，道路垃圾其實並不算太多。跟我差不多年齡的同事，一眼就看得出來，各個都是「文明人」（當地的說法）。等到我們這一代主宰世界的那一天到來（也不遠了），中國也可能成為更有同理心的國度。

等到這裡的廁所都備有衛生紙的時候，世界應該也扭轉了一圈。

（走到哪，都有水道風景可以看）

哦對了，附帶一提，許多台灣人對大陸網路市場的感覺，還停留在「極度封閉、共產主義、嚴格審查」的印象；事實上，就我這幾天的交流與觀察，幾件事情已經可以確定：

一、最先進的網路技術應用，大陸遠遠領先台灣。
二、大陸的網路一點也不慢，僅略落後台灣二到五年左右，很快就能超過。
三、大陸的網路行銷模式，與台灣的島國形態截然不同；同樣的操作手法，到了這邊很可能根本行不通。對當地人而言，抓住台灣的民眾習性與潮流脈動，其實是「相對容易」的事。台灣反攻大陸市場的難度，可能遠比大陸進軍台灣網路市場高上許多。
四、大陸這邊很重視勞工，公司原則上都不希望員工加班；該請領加班費的時候，公司也不敢亂推託。相信所有老闆都會同意一件事：台灣勞工確實是「相對較沒有保障」的一群。

（大陸寶島眼鏡特多）

有些事，其實我在台灣的時候早就知道了，來到這邊只是親身印證罷了。他們隨便一個幾百名以後的網站，創新程度很可能會讓台灣前十名網站汗顏。

至於資訊的部分，有關「政黨、政府」的部分，的確是有所審查，許多人也會避免這類話題；但是除此之外，大陸的消息往往比台灣快很多，內容更是豐富。要知識有知識，要娛樂，他們挖出來的台灣明星八卦可能比台灣本土還多。

明天可能會去西湖，下次再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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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郁棋 3/09/2013 01:17:00 上午

聽說這裡的人按喇叭沒惡意

（有沒有搞錯，那樹超高的耶！而且都不怕衣服飛進河裡。）

文／黃郁棋

自從3月2日入境杭州，我就開始觀察，這個全世界最不怕美國的地方，到底與台灣哪裡不一樣。從來自各省不同人們的不同口音，到喇叭聲彼此交錯的街道，我發現：嗯！不用比了，完全不一樣。

雖然過去也曾到過蘇州出差，但畢竟才一個禮拜，與現在的「正職生活」有所不同。在蘇州的時候，我跟壹電視、中國時報的朋友一同搭乘遊覽車，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，採訪、拍照。而現在，則是從住所（小區）到上班地點，成了一個「杭州上班族」。

很多人問我，隻身來到這兒，不怕嗎？說實在，人只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，沒有誰是真正不怕的。但是與其說「害怕」，倒不如說我更擔心台北家人的生活過得好不好；畢竟遠在他鄉，家人碰到什麼事兒，我也大多無能為力。

我住的地方是杭州一個中上階層的「小區」，叫做山水人家。這麼富有詩意的名字，據說最早是農民買下來置產的；時過境遷，這一區也變得越來越有價值。在杭州，農民幾乎成了「富裕」的代名詞。

走在街道上，你無時無刻都會聽到汽車的喇叭聲。道路通順，叭叭叭；道路塞車，叭叭叭。看見行人，叭叭叭；要轉彎了，叭叭叭。後來才知道，原來大陸人按喇叭的「意圖」與台灣人有所不同；台灣人按喇叭的時候，通常是帶有惡意的，他要你滾！而在大陸，司機按喇叭，常常是「提醒前面的人、車要小心，以免被撞」。看似相同的動作，其實意義天差地遠。

這裡許多人的個性相當可愛，跟他相處，你會感受到一股學生般的赤誠。起先我很擔心他們會對我這個「外來客」樹起高高的心牆，現在看來，是我多慮了。不過人在中國，許多地方還是跟台灣有所不同；這裡扒手比較多，吃飯也得「睜大眼睛」看清楚，亂吃一定會吃到地溝油。（同事開玩笑說：「一天不吃地溝油，我就渾身不自在！」）

說話方面，來自不同省的人，口音也會不一樣；土語對我來說跟火星話沒兩樣，但是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。

不過，若從整個社會氛圍來看、來感受，我覺得這裡的人比台灣普遍要壓抑、糾結許多。人們不敢像西方人那樣，大膽秀出自己的想法、實踐天馬行空的想像；當地的物價並不便宜（跟台北差不多，甚至更貴些），人們為了生活，壓抑、壓抑、不斷壓抑的感受十分強烈。

我吃了兩天的麥當勞早餐，售價16、17元左右；坐我旁邊的姑娘跟我說：「我都自己煮啊！蛋、青菜、麵，一餐不用兩塊錢。」我跟她說我這頓早餐花掉快20元後，她驚呼一聲：「你把我一個禮拜的早餐錢給吃掉了。」

這裡人的生活方式也大不相同，有錢的人與貧窮的人不同，年長的人與年輕的人不同，當地人與外地人不同。在這裡，所有的朋友都得重新交起；原來建立的人脈，此時完全不管用。（儘管每個人都跟我說，需要什麼儘管講，哈哈！）

目前我的靈魂時差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，就像硬碟資料的搬家，總是需要一些時間。待我慢慢釐清這裡的生活形態，想必就能有不錯的靈魂撞擊出現，我對此非常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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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郁棋 3/06/2013 11:15:00 下午